「我們樓上的同事會教他們喜歡熱。」

 
「而這,」主任莊重的插嘴,「這就是快樂與道德的祕密──愛你不得不做的事。所有的制約目的在此:讓人喜歡他們不可逃避的社會命運。」

 

 
摘自 赫胥黎 《美麗新世界》 第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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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高中時期,班上來了轉學生。都市來的女孩,臉圓圓的,打扮時髦、談吐犀利,據說是父親調職的關係才來的。

夜間輔導時她坐在我前面,很自然的,我們變成朋友,然後變成好朋友,她也是我上高中後,第一個邀請到家裡的同學。

可是和老同學相處時,他們的眼神突然變得不自在。我知道為什麼,他們為她取了一個外號,叫「異形」。

我還知道這是當時一個在班上很有影響力的男孩起哄的,說她很奇怪,個性奇怪,長相奇怪,脾氣也怪,然後這個綽號像傳染病一樣傳開來,先是班上的男同學開始捉弄她,女同學不敢親近她,然後坐校車時,連隔壁班同學也不願意和她同坐。不到幾個禮拜,我是唯一還留在她身邊的人,她說話時雖然仍自信的抬高下巴,我卻覺得她只是不想讓眼淚掉下來。

老實說,那些「奇怪」我感受不到,但同儕的排斥卻讓我對她的親近開始怯步。這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二選題,也就是我要不要繼續做絕對沒錯的事,留在她身邊,然後「成為另一個異形」而已。

那段掙扎的期間,我開始避開她的眼神,我內心裡尋求團體認同的自衛機制已經發揮功用,我自己參加團康,上課時加入沒有她的組別,只在人數較少的夜輔才勉強和她聊幾句。

隔沒幾天,她轉學了,當時全班都在笑,好像瘟疫被驅離一樣,而我,也在笑。

當我在看《巧克力戰爭》這本書時,除了傑瑞勇於反抗不合理制度制約的勇氣外,我更佩服的是羅花生,他不單純是反對方或贊同方,而是脫離這些表面戰爭之外,將人性做正義發揮的表徵,當傑瑞被完全性擊倒時,只有他能不顧傑瑞是全校公敵,毅然決然接觸他、照顧他。

 

 

 

我們不能否認,不管在哪裡,不管在哪個時代,美麗新世界中的集體制約一直存在,我們總是不得不去愛我們正在做的事,只是表現的方法不同而已。

 

 

 

我們也許需要抗爭,也許需要一點不一樣,但有一樣東西卻是絕對無法缺席的,就是對「正確」的堅持。

 

 

 

只要有它在,就算壞的依然是壞的,盲目跟隨的依然盲目跟隨,世界還是能擁有「重建」的力量,而這份「重建」的力量,正是撼動世界的根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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