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納爾也承認,「我們其實是那種很典型,不太過問政治的藍領白人家庭,從不討論政治,而且對於當時的種種國家政策宣導深信不疑。」
只要是和皮納爾有著同樣成長背景的白人,看法大概都是如此。
在他們心中也從未懷疑過,為什麼白人的家就是會比較寬敞、車子比較豪華、教育環境更好、運動設備更新穎,
或是為什麼在郵局裡,白人可以排在黑人前頭。~《打不倒的勇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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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種族之爭,我們似乎離得很遠,彷彿那都只是發生在跨海之外的國度上,
但如果回過頭仔細看,又會發現我們好像「不斷的」身陷其中,
不斷的、不斷的,只不過我們的種族之爭不在膚色的黑或白,而是主客之別與藍綠之分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,我們開始不停的區分外省人、原住民、客家人,然後對各類「人種」冠上不同的刻板印象,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新聞看到一半,會聽到有人問:「你是藍的還是綠的?」
如此理所當然,彷彿這是我們的新戶籍;彷彿只要回答錯誤,就成了賣國賊。
每每聽到或看到這些區別名詞,總忍不住想著,為什麼我們不能都只是台灣人就好?又或者,為什麼多數的對談都得先立足在政治,在親台或親中之上?
大家一起居住在這片土地上不是一朝一夕,但在這個以民主自由為名而建起的國度裡,和平共處卻如此遙不可及。
今天看到Seven在她的格子裡說,
「好幾個夜裡,我忿忿不平的留著淚,不明白為何要比別人付出更多才能獲得同等待遇,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接受他人高姿態的同情,還被硬逼著說謝謝。
被掠奪的,是我們的土地;
被矮化的,是我們的語言;
被歧視的,是我們的身份;
我卻要說謝謝你們的幫助,我才有辦法上大學!」
除了心疼,腦袋想不出別的詞,
更悲傷的是,這明顯而確立的事實,在社會眼中卻激不起一絲漣漪或反省,
大家沉浸在一種自視甚高的氛圍裡,「我們不是掠奪,而是建設;我們不是歧視,而是保護。」
西蘇盧並不想擊垮敵人,也不想羞辱他們,也不想用他們的手法回敬。
西蘇盧要的是,白人守衛們對他如同常人一般的對待與尊重。
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有沒有想過,
或許有些人要的不是「保護」或「特別區」,而是「一般就好」的日子?
也許我們沒有牢獄卒吏看守種族之防,但所處的環境似乎更悲慘, 身為黑人的曼德拉可以聚集不平之聲進行談判,我們卻無處著力,因為,「我們不是歧視,而是保護。」
可是,當媒體上出現愈多「來去客家」的廣告,大家就愈把”客家”視為不同的社會來注目;
從報導看到愈多「原住民促進政策」,大家就愈把”原住民”當成另一個種族看待;
當每次選舉告訴大家「不要忽視外省人的聲音」,好不容易安居樂業的”外省人”們,又開始被獨立看待……
這樣看起來,我們現在不就正在實行種族隔離政策嗎?只不過是站在自以為慈悲的角度罷了。
什麼時候,我們才可以不再用地域、政黨、入住時間,作為劃分族群的標準?
什麼時候,我們才可以都當「台灣人」就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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